成都，一座记忆的城（4）

成都，一座记忆的城（4） 早上，黑咕隆咚起床，先把稀饭用小火煮上，接着去家属区门口去买馒头——馒头是幺外公厂里的馒头票买的，是定量的。 不知为什么，成都的面食我都不喜欢吃，独爱吃他们厂里的馒头。一人一个馒头，根本填不饱已经习惯吃早餐的我。每次都是回味着馒头的余味，希望大人能掰小半块给我吃。后来，母亲发现了这个情况，会悄悄地掰半个馒头。但似乎还是填不饱我的肚子，以致于以后的几年，上大专时，能一顿吃5个二两的白馒头。 还有，那时候，工资是非常低的，一般的公务员都很难达到300块一个月。那个年代，流行着一句话：大学教授不如一个卖茶叶蛋的。 肉是几天吃一次。如果在家里，是不可出现这种情况的。吃惯肉的我，总觉得肚里缺油水。 幺外公对这方面的应对措施是：买个大砂锅，用一小火炖一锅的肩胛骨，那骨头里总会带点肉，而且一大堆的骨头，只需要一块钱就可以买到。 每次大人出去的时候，我总爱偷偷用筷子扒那堆骨头，哪怕是肉末，吃到嘴里的感觉总是很香。它也让我成人之后，特别爱啃肉骨头，尤其是棒子骨。 来成都后，还有一件很尴尬的事：洗澡。 那时候，家庭还没有热水器，都是单位的大浴室。有一次，幺外婆、母亲领着我去的时候，才刚解开一个纽扣时，看见一个肚皮很圆，一身傫肉的白胖女人从浴室走出来，里面雾蒙蒙中，还有不少光屁股的女人，看到这情景，我二话没说，系上扣子，逃野似的从浴室里跑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到集体女浴室。 第一学期学完，我偷偷地听到幺外公对我母亲说我的学习情况，用了一个词：一塌糊涂。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回到我们那个小镇。 这段“艰苦”的学习生涯，直接影响了我对理科不感兴趣，只能选择文科。（在初中时，数理化，我应该是班上的前十名。如果没有成都的这段经历，或许，我会选理科）。同时，这段经历，也间接地影响了我的性取向，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