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置的时空

倒置的时空 第三章关于喜欢 　她迟疑了一秒，却还是伸出了她的小指。 　　在我的小指跟她拉钩的瞬间，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由拉钩的手指处升起，然后由手指传向手臂，又由手臂传向心脏，然后瞬间传遍全身， 　　那感觉很神奇，酥酥的，麻麻的，柔柔的，软软的……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我能想到的最贴近的形容词就是熨烫，那就像熨烫衣一样的，熨烫在心里的感觉。湿湿的，黏黏的，温温的，暖暖的…… 　　那种感觉我很迷恋，虽然有些不舍，但我还是不动声色地在拉完钩后放开了，对着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感觉，更不知道我的异常感她有没有发现，但至少，我们共同维护了表面的乎稀松平常。 　　但是在我心里却范起了涟漪，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很舒服，也有些奇怪。虽然，我在一些书上也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但是，那都是描写男女的之间的啊，怎么会出现在我跟她的之间呢！？难道我喜欢她！？ 　　我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嗷。难道不是生病的关系！？算了，管他的，睡觉。 　　等到午睡醒来，我还是跟往常一样往人群堆里扎，跟男生斗鸡，打玻璃蛋儿，跟女生跨步。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留在我记忆里美妙的瞬间。 　　那美妙的瞬间，似乎就那样变成了我心里的秘密。我也一度以为自己病了，因为自那以后，我去教室的第一眼，不再是漫无目的了，而是会不由自主地向她的座位望去。 　　看到她在座位，也就安下了心；看到她不在，也会想想她她干嘛去了，上课会不会迟到。 　　老师让我们分组讨论的时候，也总会不自觉地将目光在她的方向停留几秒。心里也有些奇怪，她怎么就那么美呢！？为什么以前我就没有注意到过呢！？ 　　她的表情那么恬静，一颦一笑，都那么美好，她的手指也那么修长，柔美。浑身充满了女性的韵味。可是，为什么以前，我就没有注意到她呢！？我甚至都不知道，在跟她拉钩之前，跟她走的近的人都有谁。 　　她的成绩，大概在班里的多少名，她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她的家里都有几口人，我们都一起上了五年的学了，我竟然对她一无所知。 　　我开始注意她身边都有什么人，偶尔跟大家开玩笑的时候，我也会开开她的玩笑，渐渐地，我知道她家的大概位置，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个弟弟。 　　学习成绩在班上属于中等偏上，没有特别偏好的颜色，也不挑食，跟班里的汪兰走得比较近。 　　经过一段时间的注意，我发现，对于她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班里很多的同学，我都去家里玩过，但是她家始终还是没有去过。因为跟她的不熟悉，也因为她的性格比较文静。一个学期下来，我们也只是比以前的熟悉的陌生人多了一些了解而已。 　　寒假里，我开始不出去找同学玩了，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书，整天窝在房间里看书。 　　老妈对我的口头禅也从“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文静一点。”变成了“休息一下。”老妈跟很多别的同学的家长不一样，她也从来不管我都看些什么书，去书店的时候，书也都是我自己挑的。 　　不管是小说也好，学习资料也好，她愿意给我买。但是，我基本都是不买辅导资料的，虽然班里的很多同学都买。但是我个人觉得辅导资料都被同学用来偷懒的，我也不怎么需要，所以我基本不买，要买也是买些练习题来做。 　　暑假里，我看名人名言，看安妮宝贝的关于爱，行走。看鲁滨逊漂流，看老舍的家，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么多的书，却没有一本能给我解惑的。 　　直到有天，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无意间看到一个港台剧。里面一个女生喜欢女生。结果那女生的老妈觉得她女儿有病，硬要带她去看心里医生。 　　她女儿并没有去，但是她是去咨询了心里医生的。心里医生告诉她：你女儿没病，现在同性恋在国际上都已经确定不属于疾病了。 　　“她跟那个女生谈恋爱之后，对你不好吗？” 　　“没有，比以前更好了。” 　　“那她跟那个女生谈恋爱之后，不努力工作吗？” 　　“没有，工作比以前更出色了。” 　　“那她跟那个女生谈恋爱之后，变得暴力了吗？” 　　“没有啊，很多人都说女儿比以前更亲切了，看到熟人也主动打招呼了。”她老妈听着一连串的问话，突然觉得不对劲，“不是啊医生，我是想让你看看我女儿，我就想她正常地谈恋爱，结婚生孩子，而不是一个女人。” 　　“阿姨，您看。我问了您这么多问题，她既没有对您不孝敬，也没有堕落自己，更没有危害社会，除了跟女生谈恋爱，并没有什么在您看来不满的，不是吗？” 　　“是是是，但是她跟女人谈恋爱，亲戚朋友要知道了，我怎么有脸！？您就给她看看，让她别跟女人谈恋爱就行了。” 　　“阿姨，这个我没办法，别说您女儿现在不来，就算是来了，我也不能那么做，阿姨，我还是建议您多出去运动运动，有必要的话，多看点修身养性的书。” 　　“你这还给我看起来了，我没病，我是想让你给我女儿看。真是气死我了。”于是那女孩的老妈气冲冲地起身离去。 　　“阿姨，我的建议，您还是多考虑考虑啊。” 　　我不知道电视里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至少，心理觉得有了一些安慰。至少，在心里可以安慰自己，电视上的心理医生都说了，女生喜欢女生根本就不是病，只是很多人都不认同而已，别人不理解，只是别人自己不懂而已。 　　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就好受很多了，寒假也在不觉中度过了，新的一年的开学转眼就到了。我又可以看到她了，虽然我自己也不确定对她是不是喜欢，毕竟，对她的那种感觉，在别人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过。 　　我也试着跟班上更多的女孩子接触，但是真的再没有过对她的那种感觉了。我一直大多数时间跟男孩子一起玩，也从没有过那种特别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比较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因为男孩子不会那么小气，不会介意什么玩笑，也不会动不动就不理谁。哪怕刚刚还一起打架，一会儿还是一起玩了。也不会有芥蒂什么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们也在不断地长大，到了最后一个学期了，班里也开始有了情侣出现，像雨后春笋似的，一对接一对地往外冒。也不知道他们一个二个的，都突然开窍了；还是一个二个的，看着别人好玩，自己也跟着凑热闹。 　　为此班里还真是出了好些好玩的打油诗，数字密码什么的，千奇百怪的，还真是风一般地刮了起来。 　　我记得有几首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什么千笼竹子选一根，千人之中选一人，不选人才不选美，只选我的心上人。什么青山清水青少年，我们相聚两千年，为了祖国下一代，抓紧时间谈恋爱。之类的，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写的，反正在班里也算是流传开了。 　　看着班里的人热热闹闹的，我也会禁不住想，不知道眼前的这一群人，以后还有几个有联系的，又有几个，还记得现在的。也许，大家很快就忘记了吧！？ 　　直到毕业，我也没有对她提起过对她的感觉，虽然现在我们比以前熟悉了很多，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我还是从未表达过。毕竟电视上演的，女生喜欢女生，连自己的老妈都不能接受，何况是别的人呢！？ 　　说不定我说出来后，我老妈也吵吵着让我看心理医生去，还被一大堆的人看怪物般地看，那我得多难过啊。 　　倒是有一次，我跟汪兰还有她，我们三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汪兰问我，以后想做什么，上哪所初中什么的。还有说到结婚什么的。 　　“我以后不结婚。”我看着楼下其他年级的人在以前我们玩过的操场嬉戏，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你为什么以后不结婚啊？”汪兰比较活跃，她开口问到，她也好奇地看着我。 　　“结婚太麻烦了，还要带孩子，就自己一个人多自由啊。”我随口掐了一个理由，我不可能告诉她们说，经过一年的自我论证，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她。 　　“也是，那以后我也不结婚了。”汪兰赶紧表态。似乎我的说辞得到了她的认同。 　　我看了看她，她似乎也想像汪兰一样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笑了笑，转开了头，看着远方。就这样吧，一毕业还有初中，高中，大学。还有工作，这些过程，都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我只要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我知道了自己是喜欢女孩的。 　　我只要好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梦窦初开的日子，让我在意过，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