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 （17）

不了情 （17） 本科实习时的一天，实习单位给实习生也发了电影票。因为电影院不远，两人在约好见面地点后，就溜达着走过去。 空气里传来糖炒栗子的香气，在清寒的气温下尤为显得温暖醇厚。两人嗅着，便循着味而去。那个午后，看的什么电影，时隔多年后，几乎忘记了，却总是记得了栗子的香气，和她们手指相触的温度。 栗子就放在俩人费力换票调好的座位当中，专注看着屏幕，手受了栗子温度的吸引，会不自觉地伸过去，无意中彼此手指就触到了，相视一笑，把甜蜜藏在了心里，最后，L悄悄说，还是我来剥吧。H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前晚那个相亲。。。”回去路上，L问H。以往H相亲跟L相亲一样，都跟着，只有这次L因为手头事忙不完，没有跟着。 H踢着树叶，瞟了L一眼，眼珠一转，“嗯，还不错，我挺满意的。那男人长得也可以，当然不算帅了。是个公务员，稳定。看上去他喜欢我了，昨天今天都约过我。那天我们一起吃了饭，他挺慷慨的，吃完还买了鲜花送我。你知道啊，我有很多优点，比如开朗，长得也说得过去。。。” “哦。”没等 H说完，L心里很堵，发觉自己很不高兴。 H还在说，干干地笑着，“要不咱俩做姐妹？” L克制自己内心的难过，看向别处，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一个人径直往前奔。 “萌萌。”H疾步赶上去，脚下不知道绊了什么，扑通一下摔在地上。L闻声，迅速扭身，把她扶起来，拍着她身上的土，咕哝着。眼睛里有了泪光，恨恨地看着H，只是片刻，便伸手把她拥住。H捧住L的脸，看着L深褐色眼睛里泪水，就那么含着，心一疼，掐紧了她的腰，一味凑过去吻。 L抽离了，眼睛看着别处。 “我逗你呢。呆子，前晚咱俩不是一起吃饭的吗？你忘啦？”H声音发涩。 L耷拉着脑袋，有风掠过去，将她的发丝往她脸上送。H伸手帮她撩拨着，再缠绕着送回她耳后。L发痒，便用手按住。 “生气了？” “不，没有，是。。。”H看着扭捏的L，觉得很暖，阳光下，H看到L面色绯红起来，心道，这张脸在大街上也让自己这么想抱抱她，一把扣住她的手，紧紧缠在一起。 L享受着H的怀抱，摸摸她的脸，“我没事，只是这样看着你，舒服。” “我有事，相思病犯了。” “酸，真酸。”L笑了。 H以额抵L的额，热辣辣地扑捉她眼睛里晶亮的水泽，“好久不见。” “哈哈哈，你就逗我吧。” “跟我说，是不是好久没见？” L笑着点点头，H便用唇去堵她，L依然躲，“大街上，大街上呢。”满面通红。 H毫不掩饰地笑着，“那好吧，我就大街上教你，这个一点都不难。。。” 那是扎扎实实的吻，扎扎实实地倾泄彼此的爱念。 两人走到一处，这里早先是人为开辟的一个广场，后来不断有人摆摊，逐渐有了规模，于是出现了画廊，酒吧，餐馆还有其它商铺，算是周围老百姓的一个综合的有点个性的“旅游”地了。H饶有兴致地转，在一店里看到一张CD，久久流连。L凑过去，不认识的吉他手演奏的单曲。“喜欢就买了吧。”H收回手，“不用，其实并不出色，这是曲手最早的作品了，大一时候我听过卡带。” 走进一小小餐馆吃晚餐，H开心地看着L，“你知道餐厅里的背景音乐是什么吗？” L先是脸红，刚想说，看着H歪着脑袋看自己，笑了，“你说吧，看你语气就知道你知道。” “勃拉姆斯，F大调钢琴与大提琴奏鸣曲。” “很对，作品九十九号，第二乐章。” “哈哈，我就知道你也知道。” L严肃地说，“瞎猫出来溜达会，碰到死耗子了。我知道勃拉姆斯很喜欢舒曼的妻子。” H笑了，“那你觉得勃拉姆斯爱克拉拉吗？” “不爱，他是一位爱幻想的艺术家。” “幻想，那你说搞艺术的是不是都很自恋？比如这个地方。”H四处张望下，“这地方很漂亮，但如果我们不走到这里，也许根本不会来，不来也无所谓是吧。” “我觉得人一生中会有很多东西无法经历的，如果遗憾，那是遗憾不过来的。我想有颗真诚的心，带着这颗心，她可以看到海阔天空，也可以包罗万象。小小，你喜欢音乐等，我喜欢字画等都是这道理。音乐字画等都有翅膀，它们都拥有不同的质地，虽然不同类但又是包裹在无限混浊中，这混浊反而让想像有了自由飞起的可能。你跟我说过，音乐可以穿越很远的地方，到达人心的彼岸，我猜想那就是灵魂的力量。这生我们到过的地方肯定很有限，但不要紧，只要有放松的自由的心魄，我们就是已经去过很多地方了，这就是我爱把很多大脑里想的落在纸布上的心境，你也是，你说过，每每弹过一曲后，你就跟弹前不同，神奇，对呢，就是神奇。”说完，从口袋里拿出那张CD，笑着递给她。 H摆弄着手里的CD，没有说话。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L，面前这个女子有非常独到的地方，自己的一贯追求务实，享受平淡，跟L是那样合拍。 “你该学中文，会是个作家，感觉极细微。”H由衷地说。 “我不算的，充其量适合聆听，感受，你同样敏锐的。别急，等我们老了都会是坐家的。” H笑着抿了口茶，不知道怎么呛了，咳嗽不止，L轻拍着她的背，拿过纸巾一点一点擦她的嘴角。抬眼看着L，L的脸已经被室内温度加热热的茶水染红，从洁白的内里泛出来，粉红粉红的，仿佛掐得出水，眸子似乎静若秋水，细看犹如波光潋滟，H的心快速颤了一下。 “回家吧？” “这么早？” “快点走。”H没法克制自己的燥心，有点命令似地说着，拉起L就走。 路上，因为走得太快，也因为拉着L，“累了吧？”L不得不把H按在路边木椅子上，“你看你，穿了跟鞋出来的。”她不顾H的反应就为她脱掉鞋，为她捏脚。一股暖流从脚下往上涌，汇集在H心的部位，她把脸埋在L背上，闭上眼，就那么舒服地享受这细致的爱。 没有任何悬念。 等L洗完澡，不紧不慢地吹了几下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H堵在门口。 H看L穿了件宽宽松松的套头衫，苗条的轮廓却遮挡不住，影影绰绰，反而更增添诱惑。衣服下摆刚到大腿，光洁修长的腿白得晃眼。没吹彻底的头发，乖巧地蜷伏在耳边，H觉得呼吸不均匀起来，心中的欲望又像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艰难囤积，释放起来便又迫不及待了。。。 H舔着L的汗水，刚刚像经历了生死一般，只觉得分外留恋。抚着她的轮廓，L的身材极好，劲洁流畅，神秘幽雅，隐含着爆发力，她发觉自己指尖的欲望。 L把手搭在H背上，笑着说，“你。。。” “我不睡，你睡。” 虽说让L睡，可H又在撩拨她，L笑着把她拉在身上，“是不是还想再那什么？” H脸一红，却执拗地说，“你呢？我对你的吸引力足够长到一辈子吗？” “我觉得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你，这辈子不放心，还要跟过来看看你。你呢，是不是上辈子厌倦我，撇下我偷偷溜了。” “胡说八道，你再胡说。”H使劲掐了L一下。 L笑着抱紧她，“我的意思是咱俩是系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要长久牵扯下去。“ H心满意足，不由得再次亲了上去。。。她觉得听L什么话都入她的心，肉麻吗？才不。 H记得大三后半学期，L电话里问她手指尺寸，并没说要给她买戒指，只说看看跟自己目测的一样不一样。自己开玩笑地说，“是要买戒指吗？戒指嘛，怎么就买一枚呢？”电话里的L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想她，末了，L来了句，“买戒指嘛，一百枚好不好？----塑料的。” 笑得H直喊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