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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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娼妇
城市玩偶
生活是一部皮影戏,我是一张雌性兽皮,被你的纤纤素手在五彩缤纷的灯光里与雄性兽皮对舞。
一
桑尘又来我的寓所找我,穿的不是“波希米亚”的裙子,是“XOXO”的。我知道她又失恋了。因为这个夏季,她迷恋“波希米亚”就跟迷恋男人一般,百穿不厌。只有在男人厌弃她的时候,她才穿其它品牌。才会找我。
我象一个对她死心踏地且无人雇用的丑女佣一般,满腔热情地迎接她的归来。我给她做饭,放水,拿睡衣。并一分一秒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我没窥见她眉宇间的悲伤,只是发觉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式的一脸淡然与落寞。
桑尘挨着我睡下,手指摸索着我睡衣上的第一枚扭扣喟叹,这个世上,看来看去,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总是不能拒绝桑尘一个指头的勾引以及只言片语的懂得。我一边将她的手指一个一个地啃吮,一边玩味着她话里的真伪。
......
你没男人要了知道找我要你?我没你要了我该找谁要我?!
桑尘静默。我翻身去吻她的脸,尽是潮湿。
二
是的,我想桑尘,我爱桑尘,我要桑尘。从大一就开始想就开始爱了,大四我终于要到她,至今,已整整六年。不长,却也不短。
大一,她本科,我专科,同是“土木工程系”,素不相识。全校的女生都在议论一个大眼睛、长瞍毛、白皮肤的女孩子。我处于好奇,四处打听,终于知道此人就是隔壁宿舍的女孩。
校内的八角亭里,她穿着白裙子靠在红柱子上看书,宛若开在红攻瑰里的一束百合,文静、淡雅而清逸。我路过,被吸引,站定了,拼命摇竹,想惊动她,她没丝毫反应。我悄悄地走过去,将手里的杂志打开,盖住了她的书。她抬头,惊诧,嫣然一笑,我报了姓名,算认识。
系里领导见我成绩优异,找我谈话,让我转入本科班。从此与她成了同学,且邻床。有一种天下掉下个林妹妹的意外与喜悦。
班里总共俩个女生,比别的班级里的女生自是亲密无间:一起逛街、逃课,偷梅子……相视甚喜、相处甚欢,直到大三。
我一直都知道桑尘有男朋友远,高中同学,在本市的另外一所学校。我也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对自己平凡的长相更有自知之明,所以对于桑尘,习惯于仰望、关注,那份相处时的心底的欢愉总是深葳于心。
所以,每每看到桑尘抹着厚厚的大红色口红与远去幽会,我就会感觉她的口红象一束罂栗花,怒放在我的心上。妖娆、惊悚、荒凉。
三
大四,桑尘在没与远分手的情况下,公然与本班男生浩玩起了暧昧。她抹厚厚的桃红色口红,挽着我的手与浩去电影院看日本片。我没看清A片里任何一个镜头,只感到一个春天的潮湿与桃花的腐烂。
远也嗅到了腐烂的气息,坚决与桑尘分了手。桑尘悔恨莫及、哀怨声声、旧事纷纷、低三下四……远还是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浩似乎觉得受了欺骗,也渐渐冷落了桑尘。
桑尘天天以泪洗面,我也天天陪着她掉泪,并且天天用餐巾纸给她擦眼泪。餐巾纸满床满地,仿若一片片雪化,浸湿着我骚动的青春。
冰冻天气毫无预兆地来临。学校没有空调,桑尘一下课就挨在我背后坐下,两只手往我腋窝里插;星期天,桑尘要去吹空调,我陪她在银行里呆子一样一坐就三个小时……青春与天气似乎一起变得僵硬而凝结。
桑尘渴望温暖,渴望融化。她将自己的被子铺到我的床上,抱着我睡觉。我在突如其来的亲密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甜密、温暧、颤栗。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欲望的膨胀。
桑尘比我瘦,瘦到我惧怕我的身子会压扁她的手臂。我执意抱桑尘,桑尘的幸福在被窝里热气腾腾,就知道你会疼我!
桑尘象一个女婴,夜夜躺在我的臂弯里。她呼吸均匀、气息散发出一种“高露洁“牙膏的清香。我臂弯酸痛,彻夜未眠。在黑暗里端袢着她沉鱼落雁的容貌,想吻,却怕她惊醒;想抚摸,却怕她嫌恶。我只能凭任自已的热血,如海啸一样奔腾、汹涌……
元旦节,我过生。桑尘用她省下来的钱请我去餐馆为我庆祝生日。我多喝了几杯,酒与幸福一起在我心里弥漫,我变得云雾里。
桑尘扶我进宿舍,给我脱鞋、抱我上床,替我洗脸。我泪流满脸,用嘴探寻着桑尘的嘴,桑尘没有拒绝。她火辣辣的舌尖扫过我的眼、眉、鼻尖、腮。她的齿象一道堤岸,啃筑在我的舌根处……我多想我是一条溪流,能沿着她的齿缝,流入她的体内,成为她生命里永不止息的源泉。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以为桑尘看我的眼光会有些怪异,但是她没有,好象昨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此后,我们经常在深夜里亲吻,抚摸,直至毕业的那一天。青春是那么欢悦而迷茫、沉醉而无处安放。
毕了业,我先来A城,她后来A城。她频繁地换工作、交男朋友、更换品牌衣服,失恋。我心甘情愿地城为她的疗养院,尽我所能地让她安抚、愈合、健康,容光焕发。
四
我一直在房地产公司拼命地工作,想多挣一些钱。因为钱能让桑尘留在我的寓所,给我做饭,与我爱。至于爱情,于我与桑尘,估计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奢望,也只是渴望肉体的暂时拥有。毕竟这个物质年代,爱情一文不值。
桑尘与我缠绵三个夜晚,给我做了四天饭后。又辞职了。她在“王府井”里又相中了一款“波西米亚”的碎花裙,说她的皮肤就穿这种碎花裙最好看。我注意到她睛睛那种要迫不急待的欲望,迅速地为她刷了一次卡。
回到寓所,桑尘果然一丝不挂地将我逼到门角里,将我的头往她的胸窝里按……
我很惊愕,为什么桑尘只要一穿上“波西米亚”,情欲就会如此颠狂?我无法想象她在大白天里在男人跟前是怎样的一种姿容。
我将桑尘按倒在地毯上,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咬得遍体青一块,紫一块。桑尘尖叫着我的名字,指甲破璃一般画过我的脖子、手腕、背部。血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我知道她最喜欢这种“梅花式”的残忍……
桑尘又找了一份工作,离我的寓所有十五钟的街车路程。在我的寓所与我纵欲了十个晚上后,她要求去她的公司里住,我没拦她,将她的大多用品都送往了她的公司。
二十天后,桑尘在电话里告我她的上司蝶很欣赏她。我酸酸地笑道,正中下怀,你又可以恋爱了!桑尘立马否认。
五
远也来到了A城,离我们房地产公司有一个小时车程,并与我及桑尘都取得了联络,想与桑尘重归于好。桑尘没有拒绝远这么多年对她的悔误与寻觅,表面上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其实她的内心我与远都无从得知。
我以为远的到来,可以让我彻彻底底而安安静静淡出桑尘的生活。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对桑尘表白过自已对她的深爱,也明了桑尘对我可能是只是处于感激抑或别的什么,反正不是我渴望的那种情感,更是不可能与我白头终老。既然桑尘嫁给男人是尘埃落定的事实,我还是希望桑尘嫁给远这种男人。因为在这个男人说谎说得白天见鬼的年代,象远这种诚实的男人已是稀物。
令我吃惊的是,远经常打电话给我,也隔三差五地来我的住所,对我问长问短,带一些我喜欢吃的东西……关怀有佳。对桑尘,偶尔提及。她说桑尘不让他去她的公司找她,她星期天也很少与他在一起。
我以为远是想让我劝桑尘回心转意,但是后来证明了也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桑尘穿着“宝姿”山高皇帝远的稀客来到我的寓所的时候,我确认了她与她的上司蝶没有发生性关系。
我对没与男人发生性关系的桑尘情欲颇为高涨。但她却出乎意料地打击了我的情欲,她将我一把推开,说别碰我,我很累。
深更半夜,我的情欲再度高涨。我打开灯,趴在她身上,细细地瞅她的全身。在她的脖子上,我发现了一束“梅花烙”,心不由得猛然往下一沉。我只是觉得我有两个月没来看你了,有些想你罢了!
想我!看我!六年的深爱,只不过换得如此浅湿轻巧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内心的字眼!我阴森森地哈哈大笑:“想我?看我?没有你我会去跳楼?你愧疚是不?”
桑尘哑然,低头。我咬牙切齿地喝道,不用脱了!我现在没有一丝丝情欲.
六
11月1日,光棍节。我打桑尘手机,关机;我拔她公司的电话,说她休假;我找远,远说她没去他那里。
旋即间,我的心跳一紧一紧的,各种各样的车祸场景铺天盖地在我脑海里翻腾……
不明白自己,对桑尘与日俱增的轻视与憎恨里,却依然会如此牵强挂肚,提心吊胆。
我奔赴她的公司,用报纸垫坐在大门外的水泥阶梯上,等她,从早上八点等到下午三点。
终于,穿着“波希米亚”的桑尘提着大包小包春风满面地从一辆“皇冠”轿车里钻了出来,看到我,有些惊慌而无所适从,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我跟女同事去买衣服了。
我说不出话,泪水不知怎的潸然涌出。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找她!这个令我发疯令我恨之入骨令我吃不好饭令我睡不好觉令我无法安心上班的娼妇!
桑尘有些反常,她将大包小包放在门卫室,拉我去酒店吃店吃饭,然后又在酒店开房。
但是……
失望极致的我忍不住问道,与你的上司恋爱了?她咬定,没有。她看着我眼睛说,远。
我没有再说什么,穿衣冲出了酒店,桑尘站在酒店的窗口边叫我。
我知道,我真的该安静地走开了,永远都不见这个小娼妇。之前,在学校,不管她对我是真爱还是感激,至少她对我不会撒谎,如今,我连一句真话也听不到了!
更令我心心寒的是,蝶来我的住所找我。向我诉说桑尘怎样勾引他怎样要他给她买衣服怎样与他在外面开房,甚至白天与远睡觉,晚上又跟他睡觉……。他叫我劝桑尘辞职,他是个有太太有孩子的人,他每个月近万元的工资,差不多都被她化光。他拿她没有办法,只想摆脱她。如果她不辞职,他会想法开除她。
我能说什么呢,我比他还心痛。我痛的不是钱,而是人。只是,这个年代已婚的男人,都希望不化一分钱就能睡女人!这下遇上一个会化钱的女人,也算报应。
七
桑穿着“宝姿”又来我的寓所找我。她被蝶开除了,但她告诉我是她炒了公司的鱿鱼,因为她并不和道蝶来找我的事情。
她变得异常听话、温柔。她给我做饭,给我洗衣,花样百出……
我又开始恨自己不是男人,恨自已没有钱,想要离开A城离开她的心日益软弱。如果我有足够的钞票,并且能结成一个牢不可断的绳索,我愿意用死去弄那些钱来,将桑尘捆在我的寓所里。
桑尘只不过安静了十多天,在网上一个征婚网站里认识了一个男人后,她跟我说,她要去上海。
我没有拦她,因为我拦也是拦不住她的,如果她执意要去。
我只跟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在你没有正式嫁人之前,欢迎你我的寓所,欢迎你来找我!
其实,我知道我说这话是多么迫不得已,我已打算离开A城,让她永远找不着我。只是,我担心她去上海有个什么意外,我这里还可以是做她漂泊的一个港湾。
无论我多么憎恨她,我还是愿她过得好,嫁得好。
八
远向我求婚,问他爱我什么?他说,一个女子能对另一个女子好这么久,我只看到你这么一个。如果有一个男人对你好,而且你也愿意嫁给她,你也一定会对这个男人好一辈子。
我想笑,远从来不知道,我对桑尘的深爱,已超过他想象的范围。
我答应了远的求婚,因为桑尘总有一天会做男人的女人,而远的身上,有着桑尘的回忆,有着桑尘的气息,与一个男人共同回忆自己深爱的女人,也是别无选择的幸福方式。
在我正准备动身去远的单位去看婚纱之前,桑尘抹着厚厚的“雅诗兰黛”的玻瑰红口红,穿着“波希米亚”的服装出现在我跟前。她说,那个上海男人身边有8个亿,他准备带她出国,她准备回家去拿证件,顺便来看看我。
桑尘的顺便让我生气而费解。事实上,她一直没回家,一直住在我的寓所。她主动跟我,是反常的。至于她为什么,我已不愿意细想。因为这一次,我是铁定了要离开A城,离开她,回到远的家乡了。
桑尘没有意识到了我的反常,因为我很小与她说话。
我从桑尘的皮包里,翻到了一张挂号单。病历记载中,我看到“宫颈糜烂“与”三次流产“的记录,心又莫名其妙地一紧一紧收缩起来。
这一刻里,我居然还在为她提心吊胆。但我似乎不信,我问桑尘,你最近去了医院?桑尘一脸惊愕,没有,没有啊!
我最后的爱也如花飘零。深爱六年的女人,她的宫颈,不就是我的宫颈么?她究竟将我看成她的什么?
我收拾行装,替桑尘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费。桑尘一把从后抱住我,泪水横飞,这么多年,我都知道,你是最爱我的人,我做了许多令你伤心的事,对不起!你不要走,你要去哪里?
我的泪一颗一颗掉落,第一次对桑尘撒谎,我要去广州。没必要了还留在这里,你都要出国了。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为你祝福。
桑尘死死抱着我,泣不成声,我不——不准你走——
我扳开了桑尘的手指,挣脱了桑尘的怀抱,一路泪水纷飞,向远的公司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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