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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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31
早上醒来,我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淡了许多。就忍不住用手轻轻拂过,谁知她也醒了。我仔细看着她,“睡好了吗?”她不理我,却给我贴的更近。停了一会,她像忽然想起来似的:“你头没事吧?”随后伸手把我揽在她怀里,“碰到哪了?”她的另一只手在我头上找昨天碰过的痕迹。我鼻子一酸,泪就流了下来。她看到后赶紧给我擦:“你委屈啥啊?”
听着她的话,好像我应该得意似的。我叹了一口气,抓过她的手:“绿绮,我错在不该在你之前认识她啊……”我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可我要不认识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女人啊?”我有点忧郁地看着她,“看你这么纠结,我真的很心疼,你知道吗?”我轻抚着她,“可历史又怎么可能改写呢?我没有魔力,如果有,我一定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前科的人给你……”
“对不起,”她嗅着我的头发,“我就是心理难受,以后我会改的……”她小声道。
“你能在她面前强忍着难受就很不容易了,以后你俩还是少接触点吧,我怕你受不了。”我的手挪到她的胸前。
“你老实点哈……”她制止了我的动作,“没事,以后我要跟她学做菜,好好伺候你,省的她看到老觉得我在虐待你……”空气中还是有醋味。
“你啊,我不是会做饭吗?以后你开店也忙,我去给你做不就行了吗?”我真是不能理解她的倔强。
“可我也想做饭给你吃啊,而且做的至少要比她好。”她又在赌气。
“谢谢你,”我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从她怀里挪开,看着她。她的眼神清澈但多少还是有点委屈的样子。
“绿绮,”我突然的念头吓了我一跳,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这两天有空儿,咱们去看看你那位同学的爸妈好吗?”
她眼睛似乎更亮了,而且还坐了起来:“你真想去啊?”
我肯定地点头。她开心地笑了:“我在深圳那就有这想法了,只是没敢给你说罢了。”
我眉毛一挑,装出很生气的样子:“真是个不实在的家伙,心理憋着事不说,净整天给我找别扭了是吧?”
“哪有啊?”她赶紧解释,“不是没来得及吗?”她又忽然忧虑起来,“我脖子……”
“没事了,都看不清了,要是别人问,你就说那痒痒,自己挠的哈。”我笑着安慰她。
“那你赶紧起来,我们今天就去,好吗?”她有点急切。
“你知道怎么坐车吗?”我问,“需要多长时间啊?”
“我以前去过啊,当然知道了。”她有点诧异,“我没给你说吗?”
“忘了,我才不像某些人一样呢,老爱记仇。”我摆出傲慢的样子。
“你……”她咬牙切齿,一把掀掉我身上的被子,“滚起来,没个正形。”我乖乖地起床,听她的吩咐,做好一切后,下楼。
听她的安排买了一些礼物,坐在车上的时候我问:“你去了怎么给那俩老人说啊?”
“你怎么这么笨啊?”她嘴角撇撇,“我就说路过,顺便去看看啊,难不成我说我心里过意不去,专程来看他们吗?”我点头表示赞赏,想到她已经单独去过,就不再多话。
“奇怪,你做饭那么好吃,她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啊?”她碰碰我的胳膊打断了正在看窗外风景的我。“可能是被照顾习惯了吧?”我揉揉太阳穴,假装随意揣测道。现在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我们之间的细节她知道的越少越好。“骗子!”她丢给我俩字,就不再理我。我也闭目养神。
因为她曾经来过,下了大巴之后,我们径自租车去了那个小村庄。看到那几间毫无生气的瓦房颓废地立在那,我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凄楚。我们进院子的时候,大叔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打瞌睡,大婶在院子的树荫下缓慢地搓着一件灰色衬衫的领子。绿绮乖巧地走过去,喊阿姨,并抢过衣服在那洗,这时大叔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俩人。他使劲地揉眼睛,才颤颤地站起来,给我们打招呼。大婶还算热情,一个劲地问我们怎么来了,她那苍老的手抓着我的手不丢,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眼泪。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倒是洗完衣服的绿绮来给我解了围,她搬来凳子,让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她对面,开始给她拍家常。大叔对我们很冷淡。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毫无生气可言的院子,想到我的爸妈,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我爸妈都60多岁了,可他们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这俩也就50多点吧,不过转而想到他们晚年丧子,能撑下来也不容易。我本不想留下吃饭,可绿绮非要留下,我没有多说。中间,大婶去菜园弄菜,我们就一块跟去,这菜园里面是杂草丛生,草多于菜,哪像我爸妈整的菜园啊,里面除了菜还是菜。绿绮对我朝山上示意了一下,我会意地跟着绿绮叫阿姨:“你这环境真好啊,琴啊,一会咱们去山上转转吧?”大婶一听就说:“你们难得来一趟,去转转吧,城里人来了都爱到山上转呢,那后山正在开矿,也好玩儿。”
我拉着她的手,跟她一块爬上山顶,看风景。虽然山并不高,可居高临下的感觉还是很不一般:“绿绮,你同学在这儿吗?”我摇摇她的手。
“恩,在那……”她用另一只手向我指,低声告诉我。
“我们过去吧?”我轻声向她请示。
那个土堆明显曾经长满了荒草,为什么用曾经呢?是因为那些草现在都有明显被割去的痕迹。
“兄弟,我来看你了……”我心中默想,却也是神色晦暗,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松开我的手,折断了旁边的一根树枝,然后缓缓在土堆前蹲下,开始用那根树枝掘土,我坐下,默默看着她。
她掘好一个坑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袋子,托在手里细细看了一会,把它放进了坑里。埋好香囊,她沉吟了一会,就站了起来,拍拍手后,把一只手伸向坐着的我:“我们走吧……”
我拒绝了她:“你先回去帮忙做饭,我在这待会,好吗?”她同意,并先行离去。我默默从兜里掏出临行前买的一包苏烟,撕开口,取出一支,用火机点燃,狠吸一口,忍住咳嗽把烟倒插在刚才绿绮弄的松动的土里……当我摆完三支后,看着那三缕青烟缓缓盘旋上升,我似乎看到一个鲜活的面孔:“兄弟,谢了……”我再度狠吸一口,把第四支插了进去,“你,有眼光……”我被呛得流出了眼泪,可还是接着点,“昨天晚上你还救了我,知道吗?”鲜活的面孔在我眼前似乎淡去,我接着点,烟雾在我面前越来越浓,当我把整包烟全部点完的时候,我自己也已被烟麻醉了,我晕晕乎乎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土堆,却像看着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兄弟,你这样值得吗?年迈的父母在你的心中抵不过一个女子吗?”我叹了口气,“她确实很好,可你啊,兄弟,我该怎么说你呢?来世,咱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先活着……活着!知道吗?因为活着才能抗争啊……”我拍拍粘在裤脚上的土,扶正一支稍有点歪斜的烟,然后缓缓站起,“兄弟,有时间我还会来看你的,她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我刚准备下山,绿绮给我电话,说饭已经做好了。我快速下山,心中却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