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搁浅的那件事（续）3

不想搁浅的那件事（续）3 送过西回到北京，上楼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生活还得继续，家里蝶子还在等我，我必须要给她最好的照顾，虽然不爱，也要像亲人一样相互扶持，相互依傍，这样的命数我早已认了，心里倒也没有太多不情愿。只是自从生活在一起之后，蝶子的性情就逐渐发生了变化，以前温婉可人，对我百依百顺的她变得乖张暴戾，在很多事情上钻牛角尖，纠缠不休，不依不饶。因为我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出去应酬，为达目的自然免不了要逢场作戏，身不由己。这样的状态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但蝶子好像非常不能理解，经常为此和我吵闹，直到后来即便是和朋友小聚回来晚了也逃不掉一场无理取闹。 一边上楼，一边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12点多了，希望蝶子已经熬不住睡下了。用钥匙开了门，所有的灯都是关着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我轻手轻脚的脱鞋，换衣服，洗漱，走进卧室的时候蝶子还是醒了。 “你回来了。”她撑起身体斜靠在床头上，声音有些倦怠。 “嗯，你继续睡吧，我马上也睡了。”我坐到她身边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顺势将额头倚在我的肩上，停留了片刻，说“童，我们要个孩子吧。” 今天回来她不吵不闹，反而异常安静本来就让我觉得有点不正常，现在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是令我吃惊不已。对于孩子，我虽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去抚养，但总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我问。 “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我们的感情会更稳定。你不是很喜欢孩子么？”她的言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要孩子是件大事，咱们得从长计议。更何况，去哪要，怎么要，要个什么样的，将来如何教育，这些我们都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一口气罗列了一堆不想要孩子的理由，但还没等我说完就被蝶子打断了。 “我想自己生，生一个像你的孩子。我打听过了，可以用你的卵子做人工授精，然后植入我的身体由我生产。这样一来，这个孩子和你、和我，都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不是完美么？”蝶子兴高采烈的说，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丝毫不容我反驳。 “……”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或许，真的能如她所说，一个孩子，可以让她的人生得以完满，也可以牵制住我浮躁的心，倒也不失为一举两得。“好吧。”我答应。 “童，你真好！”她扑上来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那我们从今天起就开始做准备，你要戒烟戒酒，不可以过度劳累，尤其是不可以熬夜，这样对孩子不好，知道么？以后只要我们有时间就买菜在家做饭，尽可能不在外面吃饭，不卫生的。还有，生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才是根本，所以……你是不是换份工作？” “工作…就先不换了吧，当老板总比给别人打工自由得多，不必要的应酬我能推就推就是了。况且，这个公司是我们几个辛辛苦苦才扶持起来的，已经有感情了。” “我们总是为了你工作的事吵架，现在还不利于宝宝的健康，这样的工作有什么可留恋的？”蝶子嘟着嘴，撒着娇，但我知道她根本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已经心意已决，如果我不答应，又会演变成一场战争。 “好吧。明天我给方哥打电话说这件事，很晚了，赶紧睡吧。”我催促她睡觉，给我一点安静。 “不是明天，是今天。”蝶子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好，好，今天。”我哄她躺好，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到床上，却全无困意。 天不亮我就起身了，蝶子还在香甜的梦乡。收拾妥当出门，迎着北京的第一抹朝霞开车去公司，紫蓝色的云彩被初升的太阳镀了一层金边儿，分外好看。这条走的快要吐了的路，今天走的格外小心，想仔细看清楚沿途每一处风景，却又不能不一晃而过。因为今天走过了，明天，就不一定能再走了。 到了公司，还没有人来，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想来这么早方哥还没有起床。我猜不出方哥知道我要辞职的事会是什么反应，我还深深记得他在我执意留在北京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把你们当我亲生妹妹看，只要你们觉得在我这干的舒心，我就永远都给你们留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