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

情为何物 那天值班，她照常在办公室整理病历，约莫晚上十一点左右，正当她准备去休息，突然来了一位病人，说下腹不适几天了，今晚突然加重。 她详细询问了病史，并给病人做了检查，初步考虑盆腔炎，给病人开了一些点滴，并嘱无论病情是否好转，两天后一定要复诊。 可是两天、三天过去了，也不见那位病人出现。她不禁叹了一口气，猜测可能是病情好转了，病人以为没事所以不再复诊，殊不知这样最容易耽误病情，因为没有彻底地治疗而导致病情迁延，将来会反复发作，更是难以根治。而病人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每每她用心去嘱咐，总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遇到这类病人已不在少数，可能各有各的理由吧，所以她也就见怪不怪了。没过两天，她逐渐把这事给忘记。 又是值班，约晚上十点左右，那位腹痛的病人又出现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陪她来的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个子高高的女人。本来她并不在意，只是因为病人误诊，她有些生气，责备了她一番。旁边的那位女人就开口了，轻声地安慰着那位病人，声音很温柔，不由得使她对她侧目以待。 是的，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人，除了爱人之外，他人莫属！ 她心里想着，不禁抬起头望了那女人一眼，不看则已，一看，心中不禁一跳。 眼前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不胖也不瘦，清秀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乌黑发亮、黑白分明的眼睛；而那眉峰，更是清晰犀利，豪无含糊；一张小巧玲珑的嘴，不禁让人想入非非，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在颈边轻轻地来回飘荡，让人心旗不定。 她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么高的女人，真少，估计有一米七吧。 低头一笑，又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再漂亮的女人，也难与自己有故事。 她暗自自嘲了一下，不再胡思乱想。 回值班室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却不知怎么的竟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笑脸。她有些恼怒自己了。今晚是怎么啦了，一个漂亮一点的女人而已，值得自己为此而分神吗？可是一转念，又想象起来。她到底有多大了？四十来岁？大自己多少？跟那位病人是什么关系？在哪工作？她们是拉吗？ 一系列问题在脑海里盘缠，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中，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历过的爱情。 她是一名拉！ 那是她结婚以后才发现的，可是回想起自己的成长经历，她才知道，从性启蒙开始，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ESS，只是当时周围的环境，让她一时分辨不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她出生于南国一个边远地区的海边乡村，自没出生开始，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男孩。可是在她出生当年就过世的爷爷私下对母亲说，胎里的孩子是个女的。母亲一直指望爷爷的话不要兑现，因为如果是女孩，她还得生一个弟弟。 可是很不幸，母亲的愿望没有实现，最终还是生了她。 自懂事开始，她就记得，乡亲们总是把她当成假小子，经常拿她来当他们的谈资和笑柄。她也发觉自己与众不同，平时不喜欢与女孩呆在一起玩，专干一些男孩子喜欢干的勾当，比如填沟摸鱼，挖洞捕四脚蛇，等等，喜欢带着一群比自己小的伙伴，到处鼓捣，织草帽扮红军，剜椰子树当枪柄子，当然，从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而对于针线、缝补的活儿却一窍不通。由于读书成绩好，反而成了重男轻女的父亲的自豪，因而从来不计较一个女孩象个男孩的事实，还为她后来读书、工作的事操碎了心。 读中学开始她离开了生她养她十三年的家乡，接触了外面广阔的世界。但无论如何变动，仍不能改变她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 记得第一个让她心动的女人，是一位中学老师，比她大六、七岁左右。矮矮的个子，圆且有些扁的头，下巴还长了一颗美人痣；眼睛很大，但黑珠子不多，却很精神。在别人的眼里，老师肯定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被她打动？后来想想，估计是老师非常善良与纯朴的品质深深地吸引了她。平时对她们这些老大不小的学生特别温柔，从来不责骂他们，即使批评，也是温声细语。 当时她的英语成绩在各科成绩当中最差，因为那些单词得背，而她从来最讨厌背东西，自然记不住那些符号一般的文字。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老师的时候，她设法努力改变这个毛病，后来英语成绩竟然上去了。呵呵，爱情的力量可真的很大啊。 那时候的她总是有事没事跑去找老师，没理由也找理由。中午老不休息，常常偷偷地跑到老师宿舍对面的阳台上守望，祈望老师有一天会打开窗帘，看到她；每次在学校里行走，总渴望能够遇到老师。久而久之，竟然与老师成了好朋友。当时心里并没有别的念头，只是喜欢粘着她，老是设想假如自己是老师的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只要稍微带点关系的就好了，非常单纯可笑。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了。是的，那是一段美好愉快的经历，这一段经历，无形中帮助她提高了自己的成绩，为将来的升学埋下了重要的铺垫。 想起老师，她有些内疚了。已经好久，好几年了吧没有再跟她联系，她现在好吗？身体怎么样了？曾经有一年她特意去看她，给她买了很多礼物，而且还带她全家出来吃了一顿海鲜。老师当时很不舍得，说下次回去不要这样花费，太浪费了，可以买些菜回家自己做。她当时答应了，可是事隔那么多年，她还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遇到过好几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比如实习时候的带教老师，一起工作的团支部书记。她们都陪她在不同的时间里走过一段路，象明灯一样照亮着她前进的道路，丰富了她的人生，但都无一例外地，一一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