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四）

魔镜（四） 四 不经意，入戏。要用多久才能知道，我不过是那心甘情愿的舞者，拿不到想要的酬劳。 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个人。他一直在这里冷眼旁观。也许他心里有不耐甚至愤怒，但是并不流露。在3小时之后的凌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锐。 他径直走过来，用审视也隐含鄙夷的目光看了海伦一眼。他的右手搭在小鱼的背上，重复着轻得很难察觉、却不容拒绝的抚摩。 他说，鱼，我们该走了。 这么自然的“我们”。他和小鱼就与周遭世界有了泾渭分明的区别。 小鱼，你是怎样的女子，竟是让如许多的人为你登上舞台，做一场华丽得令人眩晕的表演？ 她的身体已经站直，被锐半强迫性地搂进怀里。锐用半调侃的语气对海伦说，谢谢你的酒。 海伦不置可否，这酒，是给小鱼的。 正因为是给她的，我才谢你。鱼，是我的！我--的--宝--贝！ 不！我是我自己的！是小鱼的声音，还带着哭泣之后的微颤水音。 我忍不住失笑出声。这种光景，被完全忽视的我，一贯冷漠的我，因了锐脸上的忍耐和挫败而笑。 三双眼睛同时转向我。小鱼的淡漠、锐的指责和海伦的深不可测。 我在乎吗？我看戏，不想入戏。如果只有小鱼一个人的存在，自当别论。我愿与她醉笑三千场，然后直接死掉，不去想那劳什子离殇。 可是容不得我不入。海伦轻轻的一句话，将我拉进了漩涡之中。 她说，叶，你带小鱼回你家。 她凭什么给我这样的信任？ 我和小鱼同时愣住。那一瞬间我俩面面相觑。 锐的冷哼声很清晰。他说，海伦，这么多年不见，你竟然一点都没改变。 海伦兀自对我和小鱼讲话，很简洁的四个字，你俩回家。 我说好。小鱼说不。我的心被这轻飘飘的一个不字，撞得七零八落。